无人再管明澈，这时候是他逃离宗门的最好时机。

可他跪在原地却久久没有动弹，鼻尖萦绕着那股散不去的血腥气，眼前全是沈念遥浑身是血的那一幕。

他不傻，相反很聪明，其实明澈早就察觉到沈念遥对他有所企图，只是明白得太晚了。

裴向知对明澈说沈念遥根本不喜欢他，人与妖不可能真心相恋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那颗妖心。

他并没有多生气，可是如今妖心还在，沈念遥却要死了。

明澈耳边突然响起狐王的声音，他说“明澈，山下并不是你所幻想的那样，书中所描绘的大多都是美好绮丽的，可实际会令你大失所望，你甚至会被心怀鬼胎的凡人欺骗、被伤害的遍体鳞伤......那时候你还会憧憬下山吗？”

“我依旧憧憬着山下，下山这一年多所走过的地方和得到的一切都比在平渡山那近一千年的时光更值得我回味。”明澈擡起头望向东南平渡山的方向，他低声呓语着。

山风凌冽，刮起他散乱在额前的碎发和湖蓝色的衣袍，整个人恍若要乘风归去的山神。

他有些怅然若失，早知道就先带着念瑶回平渡山一趟了，至少让狐王和明离见一见他命定意中人的模样，信中的描述哪能比得上亲眼所见。

明澈又垂眸叹息，明明答应了明离很快就回去看他的。

到最后竟失信了，这让明澈不禁苦笑出声。

......

沈念遥在半个月后才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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