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玥再去看精神病院看妈妈白若秋时，白若秋已经不再被绑在床上了，也不再自言自语了。

院子里的阳光照着她，像照着一个凝固在过去某个时间点上的人。

阮玥坐在她身边，看着树下、墙角堆积的雪，清洁工把它们堆成一个个傻乎乎笑着的雪人，雪人咧着大嘴，对着满院子行为各异的病人笑。

那些已经故去的人，在阮玥眼前一一划过，她的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哥哥爸爸，还有从未谋面却在网络上相伴过的阳阳、星星。

变故发生的起点就像蝴蝶扇动的翅膀，很多年前她爸爸救下了被轮奸的于菲菲妈妈，最终却因为于菲菲妈妈在威胁利诱下反口，把恩人污蔑成强奸犯，从而引发了她家中一系列厄运。

背后只手遮天的人有权有势，无辜的普通人不过是他们一时兴起和残暴下的牺牲品。

冬日天冷，放风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阮玥挺早就离开了精神病院，回家等着杨迅羽，她和杨迅羽约好了今晚去他家里见父母。

杨迅羽这次回家没赶上妈妈穆嫚珍和后爸秦伦吕吵架，但也没逃过穆嫚珍数十年如一日抱怨秦伦吕的话。

“妈，我今晚要带女朋友回来吃个饭。”秦伦吕不在家，杨迅羽心情挺好，等穆嫚珍唠叨完了，才说道。

穆嫚珍眼神一亮，终于从埋怨中擡起了头，有了点喜色，问道：“哪家的女孩子？叫什幺名字？父母做什幺工作的？怎幺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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