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可以保护你一次。”

-----正文-----

81.

覃嘉树抱着外套在楼下没头苍蝇似的转了几圈，被冷风吹透了才回过神来，将那件黑色的长羽绒服套在睡衣外面，又绕着花坛继续推磨。

给覃芬芬打电话，按下号码的时候他心里空荡荡的，没人接，一遍遍机械地反复重拨，忽然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根本不想打通这个电话。

不想面对真相，连真假也不想知道，只想逃避。

但是第无数次重拨之后，电话通了，覃嘉树打了个寒战，颤抖着声音把这一晚发生的事情复述给姐姐听，而后得到一阵长久的沉默。

“姐？”他眼泪流下来，觉得自己从未如此痛苦，“姐姐？”

“……我这些天，一直在挑选婚纱，等我婚礼那天，你会来吗？我不打算叫家里人来，我只想让你来，送我出嫁，他们不会祝福我，你总会祝福吧。”

覃嘉树听到这里，嚎啕大哭，说不出话来，心都被撕扯碎了。

他那过人的共情能力使他意识到原来姐姐也正享受着一场胜利的喜悦，他无法断定她的幸福是因为得到了爱情，或是房子、车子、珠宝，他只知道这幸福一点都不比他从隋争那里得到的幸福更虚假，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他和她生命里的黄金时代同时到来，而这二者却是不能够共存。

·

雪落下来了，片片有重量与体积，埋没他的黑发与黑眼睛。

抬头看时，整栋楼乃至整个小区的灯已经熄灭了大半。这本来该是他和哥哥关了灯躺在床上睡觉的时间，或许会在黑暗中小声聊聊天，这几天他们都会在睡前接吻，哥哥教他怎样换气，他永远都学不会，因为他总想继续偷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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