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处将我葬了，当从未见过。可否？”

-----正文-----

裴良惊慌道：“不能去长安！”

齐余缺不置可否，淡淡道：“那就回青岩。”

裴良一时语塞，半晌，作狠道：“齐道长，我与阁下不过点头之交，何劳如此费心！”

齐余缺来回踱了几步，心里忽然生出一种生平未有的感觉。他的脚步凝滞了几分，嘴角也微微僵硬。齐余缺对这陌生的感觉诧异了片刻，便不再纠结，一撩衣袍，坐到裴良身旁，施施然道：“某亦无事可做，大可陪裴先生耗着。待裴先生心疾而亡，某再修书告知青岩，如何？”

裴良猛地忆起一幕场景——商碧月捧着白芷与祁意的遗物，一点一点，在屋后树林中堆出俩座衣冠冢……商师姐手心里还有未愈合的伤口……

裴良心口一滞，气血骤然上涌，一口腥甜堵在喉间。

齐余缺连忙凝气于手掌，贴上裴良后心，引着那股逆行气血缓缓归流。

那画面却不住出现在裴良脑海中，裴良忍不住想：写着自己死讯的书信送到青岩，商师姐看了又该如何……他去洛道找祁师兄和白师姐，却谁也没能带回去……他带着云疏北寻丁扶，又没能护下俩个小辈……连他自己都不能再回青岩……青岩，彻彻底底、只剩商师姐一人。

齐余缺只觉掌下气血翻涌，一味强压恐伤及裴良心周大脉，无奈之下，只能慢慢撤出气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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