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个新鲜

非传统正经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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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的早课通常在山头。

早些年岁小的时候还是跟着众人一起在佛前静坐，可不知哪日起，就被老方丈拎出殿里，扔在了这山头，久了他也就习惯了。

面对是远处群山，雾霭缭绕，看不大真切。早晨有熹微晨光，透过雾而来，在地上斑驳，落在佛子眼里，只留下一片薄红。

山头不过方寸，只够坐下一人，便再无平坦的落脚地。再过去点儿种着棵海棠，据说还是佛子小时候缠着种下的。老方丈那会年事高，倒也乐于哄着他，左右不过什么大事。

佛子是山华寺里收的遗孤，跟着老方丈一路长起来，于他而言，此地便是来处。

老方丈并不如传言中那样古板，反倒时常牵着他走市井。老方丈说：“不入世，又哪能出世。”接着递给他一根糖葫芦，“尝个新鲜，回头别同你师兄说。”再气定神闲地一路教他辨认这烟火人间。

后来老方丈圆寂，佛子时年方及弱冠。

当朝礼佛，近些年日子不算难过，时常有虔诚的显贵带着银子，求一个破财消灾。这天，倒来了一位不太寻常的客。

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哥儿，一脚翻上树干，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躺下，压得海棠一顿晃悠，被叶片拍了一脸的晨露。他倒没发现佛子，自顾自闭上眼睛开始打盹儿。

这会儿时候还早，佛子见他没动静，便也不出声打扰，向着他的位置微微躬身，又开始了这天的早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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