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去！”我狠命地捶打这两条可恨的腿，喊着，“我可活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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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回忆并不美好，身体的保护机能就会叫我尽快忘却，尽快模糊记忆，所以多年以后那些能够留存的在心里的就只剩下一些零散的大笑，麦克风尖锐高亢的嗡嗡声和只言片语。

这些在文学上没有具象，只有意象。

听说我要去年段进行朗诵比赛，我妈拿出了一本《中英双语经典散文五百篇》的大块头让我选择一篇。

我没什么耐心多加翻看，选了第三篇，史铁生先生的《秋天的怀念》。

“双腿瘫痪后，我的脾气变得暴怒无常。望着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我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听着听着李谷一甜美的歌声，我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四周的墙壁……”

我没见过雁，也不懂李谷一，我甚至没有真正共情过坐在轮椅上的青年，朗诵着，背诵着，我觉得不行，找到了何老师，和她说我想换一个朗诵篇目。

新选择的是《少年文艺》里面的一篇，很短，讲李白和老奶奶铁杆磨成针的故事，何老师没听完我说的话，就沉下脸来，“……不行，报上去了怎么改？你怎么做事情都不想清楚？整天糊里糊涂的！”

我被她的脸色吓退了，她又露出和蔼的神色，“原来那篇就挺好——什么时候老师有空了给你把把关。”

有的时候我很讨厌她，但我又迫切地需要她的认可、鼓舞，于是我听了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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