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

-----正文-----

吴莫然得知司捷的死讯是在午后。

那些权场争斗让他心力交瘁，整日整夜不合眼也挡不住大鲁的颓势，他不过是在太师椅上眯了一会，信鸽便在啄窗户，他打开窗，解下那条来自探子的消息，放走信鸽，展开那张纸条，便收到了司捷的死讯。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记得上面是怎么阐述司捷死了的，好像连死因都没说明白，他还是后来听闻司捷是被赐了毒酒丢的性命。

奇哉怪也，他明明是这个世上除了他亲弟弟之外和司捷最亲近的人了，现如今司捷死了，他却感觉这件事离他很远，像是隔着一层雾气，他的死讯还没有门房的妻子的死讯来的震撼。

既然司捷死了，那么他布置下的机关便要缓缓开始转动，吴莫然奔走多方，互相牵制，拼尽心血保证司捷的计策按时进行。他的师弟果然是不世出的天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多年之后。

他早就知道司捷会死，那些烟膏是他安排着送过去的，在司捷死前的几个月他的身体便已经大不如前了，吴莫然想劝他回来，可是提笔写下半个字便又放下，他知道司捷不会回来的。

现在司捷死了，他在信中多次用柔软甚至敬佩的笔触提到的那个王也死了，大鲁保住了，有更多的人来帮他了，吴莫然突然闲了下来。

他这才恍惚想起来，司捷死了，他作为司捷的师兄，不仅不能把他带回江南，甚至连衣冠冢都没有时常为他清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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