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正文-----

那时柳今迟愕然神色还历历在目，玉子衿稍稍垂眸，指尖勾着柳今迟的发梢，终于松开了手。

他时常会想，若当初自己没敲过柳今迟的门，事情会不会不同。

可那个能吃人的朝堂，哪怕只陷进去些许，便再没法脱身。

玉子衿闷声咳了两下，怕柳今迟担心，又生生压了下去。

“今迟。”

他缓缓开口，话音难得的轻柔，却不知面前人听不听得见。

“你去长安，可好？”

柳今迟明显在犯困，却还是固执的摇了摇头，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角。

玉子衿时常提醒自己，这不是喜欢、是占有。

自然也不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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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今迟手腕上有一道青色的勒痕，是他前些日在街上遇到了官府的人，拉扯中生生拽出来的。

常日里待人和气的玉小先生顿时发了怒，一柄轻薄折扇绞下三颗人头来。

事情传到了长安，不多时便派遣人下来追查，街中一时人人自危，任往常受了明华堂多大的恩惠，都躲着不敢出声儿。

玉子衿到也不躲，只把翻了一半的账本扣在桌面，将柳今迟安置在屋内，跟人去了诏狱。

茶楼里三两人聚在一起，都等着看热闹，却没想玉子衿还不到晌午便从诏狱走了出来。

玉子衿点了茶楼里最贵的茶，却一口都没喝，半晌将糕点打包了几个，拎着薄薄的黄纸袋子朝明华堂里走去了。

现下柳今迟脚腕上的乌青已经褪去大半，只是淤血浮在面上，瞧着十分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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