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时只道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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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新科状元与状元夫人相敬如宾，恩爱非常。

闵老尚书虽是不满这儿媳的出身，却不能不顾念着爱子的心意，毕竟这女子治好了煜儿多年的心病，又温顺娴静，照顾老两口极为尽心尽力。

然而这并不能改变市井小人乱嚼舌根的性子，很快状元夫人本为浣衣妇的事便被这些人传得神乎其神，什么一见钟情什么前世福分，皆被天花乱坠地用来形容这段红尘奇缘。

涟儿听说，并不理会，一笑置之。

她是何时爱上闵煜的，她也记不大清了。仿佛心头千年前就已由人镌上了闵煜二字，她不能挣脱罢了。

这便是命了。

在头陀到溪边前，浣女做了个很长很美的梦。梦里的她不是现在这副水鬼的样子，梦里的闵煜也是落水前的温润如玉，她和他完婚了，她和他有了孩子，她和他相伴白头。

可是，梦起便会梦灭。

她贪婪着还记得起闵煜的每时每刻，自从她答应头陀，把命换给涟儿时，她就猜到。

命运连爱他的记忆都不肯留给她。

她既替他为水鬼，便只能心甘情愿。

她的命，本是在遇见闵煜后，安安稳稳做大户人家的妾室，生个大胖小子，待丈夫的嫡妻死后扶正，再活许多年后风风光光地入土为安，这是本属于她的富贵之命。

可她偏偏遇见了他。

少年明朗如风，轻易地在她未经世事的心上镌下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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