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鸟儿

-----正文-----

（十六）

“修。”柳风站在洗手间墙角任由钱明修冲洗他，他很怕水，但又不敢躲开，不然就会惹得钱明修生气。

钱明修看得出他不喜欢洗澡，但是不洗澡不行。

“转过去。”钱明修道。

柳风没听清，半天没动，钱明修没什么耐心，将他拉着翻过身去，然后用戴着塑胶受到的手拿着搓澡巾给他擦身体，动作并不怎么温柔。

他一边给柳风擦身一边数他身上的伤疤，先不说大的疤痕，光是烟头印就有三十来个。脚上那处伤已经结了痂，本来还没到掉疤的时候，但被柳风手贱给抠掉了，里边还没有完全长好的新肉露了出来，最外边结了一层黄赫色的薄皮。

“别动！”钱明修拍了柳风大腿一巴掌。

可能是伤口处太痒了，擦到脚踝的时候，柳风的脚动来动去不安分。被钱明修呵斥后，他就老老实实忍着不动了，只是眼睛在淋浴下湿得睁不开眼，眨来眨去，看表情似乎不太好受。

钱明修冷着脸把他翻来翻去洗了两遍后，把沐浴露扔给他让他自己涂。柳风被骂了好几回以后，就知道怎么涂沐浴露了，也算给他省了点心。

洗完后，钱明修给柳风吹了头。

柳风的头发大概已经被收破烂老头剪过一次，是一刀齐，现在长到肩膀处，不长不短的，被脖子一折，像七八十年代的女人发型，头发下端向外边弯去，配上柳风一个男人脸，真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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