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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拘留所里的床是通铺，所有人都挤在一张床上。

由于前一天夜里几乎没得到多少睡眠，乔其顾不上床褥的异味和其他人的鼾声，很快入眠。但从第二天开始，乔其就开始整夜失眠。

闭上眼睛，全是那天晚上的情景。

先是潮湿的春梦，然后是火场的灼热和窗外的寒冷，最后，他在众人的羞辱下醒来。他梦见贺谅也在那群人中间，一样的嘲讽和不屑，尽管真实情况和梦中完全相反。

看守所里不时有人出去，也有新人进来，不变的是作息和人们谈论的话题。路西京依旧精力旺盛，到处找人聊天，美其名曰体验生活。

只有乔其知道，每天晚上，他也会翻来覆去地失眠。

“乔其，我知道你醒着。”在一片鼾声中，路西京的声音很轻。

“想他了？”

“嗯。”

乔其轻笑：“够没出息的，过几天不就见到了？”

路西京挠挠头，欲言又止，半晌才叹道：“其实他不知道。”

乔其有些意外：“你是说，你单方面对他……”

“嗯，他应该是直的。”路西京的声音充满沮丧。

乔其长叹一口气：“天哪——”然后苦笑，“出去之后我们真应该喝一杯。”

路西京翻身对着他：“你也？”

“他看上直得不能再直了，和你差不多。”

“那您可得看看眼睛了，没准他比我还弯呢。”

乔其不再回应。

过了一阵，路西京又戳他：“那你出去之后怎么办？你的东西不都烧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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