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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云扬出院的时候，也是个雪天。

贺谅载着乔其和路西京去接人，路上，乔其望着飘飞的雪片，颇有些感慨，路西京则一直魂不守舍。尽管他一有时间就泡在医院，真到把人接回去的时候，还是兴奋得有些恍惚。

也许是住院生活规律的缘故，云扬和入院前判若两人，头发长了些，脸色也好了很多，神情也不再那么锐利。路西京一进病房就抱住他，他也没有反抗，平静地把头靠在他身上。唯一没变的是，云扬依旧少言寡语，路西京一直握着他的手。

乔其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目光一直黏糊糊地停在云扬身上，想到拘留所里那些无眠的夜晚，不禁莞尔。

第二轮演出随着云扬的归来，也提上了日程，路西京扩充了舞美团队，乔其也开始组建自己的工作室，几个服装系的学妹成了第一批成员。他在美院附近另租了一套房，第一份合同就是《赴火》的服装整体升级。

《赴火》剧组又迎来了新的B组演员，舞者的新演员同样是一派中性气质，瘦高的个子，能看见头皮的短发和英气的五官，如果不说话，从外表几乎看不出是个女演员。

编导组和乔其沟通了几次，决定淡化舞者的性别，使她的形象更加超然。云扬重新修改剧本，而乔其则要推翻原来的服装，重新设计。

舞衣由原来的写实风变得更加抽象，他想起自己的毕业作品，亲自给舞衣手绘染色，袖口和下摆自然渲染出火焰般的肌理，轻薄的面料舞动起来，像一团燃烧的火。而最后一幕的白裙，则变成中性的及地长袍，几个人反复揣摩，终于找到合适的面料和剪裁方式，静止时候垂顺内敛，跑动时又会像花朵绽开，飘飞的衣带是手撕的效果，有种破碎的幻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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