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他意气风发，自以为天下能难住他的事不多了。等到韩非客死他乡，他看到那长长的队伍捧着他的衣冠回了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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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他意气风发，自以为天下能难住他的事不多了。等到韩非客死他乡，他看到那长长的队伍捧着他的衣冠回了新郑，他对他的死存疑，却连看一眼他的尸首都做不到。韩国国破，彼时他在外乡，跑死了几匹马都没能看上他的祖父一眼。等他到了张家祖宅，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断壁残垣听到他的一声压抑着哭腔的叹息。

他带着那群尚未及冠的少年熟悉庄内建筑，告诉他们庄内礼仪，听着他们青涩的嗓音对他说：“晓得了，三师公。”他笑了笑，想到几年前颜路担忧自己的神色，他转身对那群少年们说：“既然来这里求学，就可以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有什么尽管告诉我们便是。”想是在异国他乡感受到温暖，那群少年齐齐红了眼眶，对他一揖，像是那年的他作揖时，正式而又庄重：“是。”

自那群学生来了后，小圣贤庄内多了些人气，前掌门去世后的压抑消散了许多。这群孩子到底年轻，生死离他们还远，他们还可以有很多选择，没必要去选择生死离别。

颜路看着那群活泼的少年人，笑的很温柔，未出声。张良走到他的身侧，偏头看向他：“在这种时代，他们还能怀着鸿鹄之志大谈理想，可以在自己的想象中手刃仇敌快意恩仇，真是被保护的太好了。”就像以前被保护的很好的自己，张良想起来也忍不住去笑话当年自己的愚蠢。颜路闻言看向他：“有些事总有人要去做，我们经历了这些，不就是为了能更好的守护他们的天真吗？他们该明白现实残忍，但不是现在。”他们或将在未来，感受到战争的残忍和自己的力不从心，然后或振作或就此沦落，但现在年少的他们，可以蜗居在自己编织的美好梦境里，因为年少是他们的特权，更是长辈们应该为他们做的。张良微微一笑，转过身掩饰自己眼内翻涌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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