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记得每次前一秒还在跟我说话的人，会在下一秒化作尸体。

-----正文-----

16.

海水阴云的混沌之中，白衣少年以剑自刎高崖，他的尸身就在我脚边。

四海龙王藏在云层里得意大笑，眼前的海浪渐渐退下去，背后的陈塘关百姓与士兵纷纷拜倒在地，他们说：“感谢龙王开恩。”

我拿着双剑一寸一寸的抬起头，直直地盯着那条黑龙，猛地腾空飞起，褪去白狐皮驾着海水一剑刺穿了他的眼珠。

那瞬间，我感到胸腔里的所有压抑与不满全部被释放出来，我拔出剑大笑起来，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笑的如此疯狂。

黑龙勃然大怒地朝我吐出龙息，质问我的姓名，我将兜帽一扯，露出残破不堪的身躯和尾鱼，字字含着滔天恨意：“东海鲛族蛮离，今日取你性命！”

话音落罢，我周身忽然涌出剧烈的黑气，我听到底下人群的尖叫，我还听见东海亡灵的哀嚎，以及身后默默出现的灵魂。

他笑了一声，尽显少年意气风发，抬手握住我的手，坚定的朝黑龙的龙头砍去，道：“蛮离，谢谢你，永别了。”

“……好。”

接下来的世界翻天覆地般，变得混乱不堪，大海汹涌狂叫，卷走了哪吒的尸体与百姓的喊叫，我痴痴的浮在海空上流泪，看着颗颗珍珠坠入浪涛消失，如同昨日种种一并离去。

“你会付出代价的！畜牲！”

三海龙王抱着黑龙的尸体，朝我威胁，我低头看了眼手心的龙珠，咧嘴又哭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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