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

-----正文-----

娄彷斌是在中秋节晚上去世的。

那天天气挺凉爽，圆月高挂着。外头几颗桂花树的幽香随着小风一阵阵往屋里飘。

姜筱田挽着袖子正在用模具倒月饼，两个小孩一人一张小凳子垫着脚，也挥舞着手臂搓团子，把面粉弄得岛台上到处都是。

娄程最近有了新爱好，他每天拿着一只go pro走到哪拍哪，现在正怼着姜筱田的脸拍他做月饼。边拍边在他脸上鼻子上掐一下摸一下瞎捣乱。逗得姜筱田瞥着眉毛直叹气。

娄锐坐在客厅里看电脑，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

娄彷斌又犯了脑溢血，临死前还在跟自己小情人寻欢作乐。估计是情绪太激动，突然就开始头疼和呕吐，最后脸色青灰地倒在地上，再也没爬起来。他小情人吓坏了，赶紧叫了救护车。不过这回再没有之前那么幸运，救护车赶来之前就彻底没有了呼吸。直接被送进了殡仪馆。

娄彷斌毕竟身份特殊，娄锐和娄程必须要到场。虽然公司没什么要交接的工作，但还有小部分股权和期货的交接需要人注意。

姜筱田本来不想去，事情说严重是挺严重，说不严重，也的确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实质的影响。这话说得挺冷血，可娄彷斌的死带给他的除了解脱也没什么其他复杂的情绪。

他不了解两个儿子跟娄彷斌的那些隔阂和怨恨是怎么产生的，只隐约猜测是和他们早逝的母亲有关系。他从没多问过，如今也不知道娄彷斌的死带给他俩的冲击有多大——他没有参与过兄弟俩的童年，但娄彷斌显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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