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重于义

-----正文-----

黑夜里脱了衣服还是亲密无间的，白天一旦穿上层人皮，距离一下子就远了。

臧艾云往领带上卡领针时，和予川正坐在玄关穿鞋。今天是休息日，可和予川一早就收拾妥帖准备出门，眼角瞄到一身正装的臧艾云也不过问一句，那么臧艾云也不问他。等小川咣当一声开门出去，臧艾云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叹口气，继续系着袖扣。

和予川是要与无名斋主人见面。路上有些堵，到达约定的茶楼时整整晚了一刻钟。

茶楼的人一听名字，立马引他进了二楼的包间。开门，再穿过两架花梨月亮门，一打帘子，还没缓过气息的和予川对上好整以暇的一男一女。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两位是无名斋的斋主人吧？”

年长些的男子点点头，携女子站起身，与和予川一一握手：“您就是和予川先生吧？我是吴涛，这是我妹妹，吴泠。”

双方告了座，服务生点上橄榄炭便离开了。

“和先生，我们喝功夫茶，让我妹妹侍茶道，就不让别人过来了，好方便我们说话。”

和予川点头：“悉听尊便。”

吴泠显然是精擅茶道的，在两人的一来一往中已经无声地将陶壶蓄上水，炖在茶炉上了。

“多年不见，和先生变化挺大。”吴泠笑眯眯地端详起来：“当年来无名斋玩的时候，您还是个小孩子呢。”

“您是……无名斋的阿姐？”和予川终于认出来了。当年他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抱着父亲的画送到无名斋。无名斋里看店的只一个梳长辫子的大姐姐，见他送画辛苦，还给了他一包话梅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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