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

-----正文-----

潮湿的雾气里，我睁开眼时，是在一艘月牙船上。

船随着水波荡漾，不知是何处的江河湖海，耳边只剩波涛的声音，极目远眺，山峦掩映在雾中，无人撑篙，船却一点点靠近远山。

游到渡口，有人来接应，紧接着，陆续有人加入，我们一行男男女女往山上爬。看上去很长的阶梯，一踏上去，就登上了山顶，巨大宽阔的圆形中心立着一座塔，我们站在露天的峰顶，风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人在攀登那座看不见尖顶的塔，抬头看去，好想像无数的蚂蚁在摇摆。

砰！砰砰！砰砰砰……

有的人掉下来，摔在地上，有的人摔落的过程中被风刮走，跌落悬崖，也有人在哭泣中跳下去，我恐高，突然间高处不胜寒的恐惧将我吓得趴在地上，身体贴着地面，却感觉地面在倾斜晃动，我不敢抬头看，天旋地转，身体被甩了出去。

我摸着石块堆砌的墙面，脚踏实地，往前走是转角，走了好远，能听到人的声音却见不到人，身后的路在缩小距离，只能往前继续，我从墙壁上开的小窗口向下探头，有点像小时候的城市，街道两边是低矮的平房商铺，夏日炎炎，老人摇着蒲扇坐在竹床上闲聊，修车工蹲在水池边拆橡胶圈，小孩趿拉着拖鞋咋咋呼呼跑过，黑白灰的雨棚下，理发店的彩灯在闪烁。我踩上窗沿，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跳下去！走出这个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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