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在潭下，于是叫嚣着要溺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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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奔忙经年，令垂垂暮已的程家焕发新机的程子安，在第一笔买卖敲定的的那刻，就成了引得国内几大报社争相报道的对象，只要与她沾上些许关联的报纸，还没等在报童手上焐热，就已经卖得脱销了。

有报称赞她是“新时代女企业家”，堪称进步青年的模范代表。但更多人是说她不守妇道，为了身外之物就抛头露面，干起男人的行当。

更有私自营售小画报的，不大的纸上绘声绘色的散布着桃色花边故事，与不停变换的男性角色相对应的，是一个化名程小安的女商角色。打着秘闻轶事的由头，以绯闻掩盖她的功绩。裙下臣比合作关系劲爆，于是他们写。欣赏的目光比猥琐的眼神更露骨，于是他们也写。

虞老爷纳了第三房妾，他们夸“老当益壮当多子多孙”。程子安签了一份大单，他们夸“牡丹花下又多一痴魂”

不必经由大脑的花边趣闻自是比规规矩矩的商报来的有意思，无需过脑的消息总是比三申五令传的要快。

他们都在潭下，于是叫嚣着要溺死她。

程家的日子也算不得好过。先是硝烟四溢战争纷起，当局进入战备状态，紧急切断了往来的交通，程家本家的工厂又遭遇垄断势力的倾轧，大量的产品积压在临时的仓库里，资金别说周转了，就连程老爷都一连好几天桌上只有三盘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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