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是灰色的

-----正文-----

今天的天气似乎不太好，天色灰沉，却又不像是要下雨，空中没有堆积厚重黏腻的大块乌云，只剩一片苍莽的灰色，大片的灰色块高展天际像一块灰布，而那灰布中空无一物。

扬挽在开会的间隙偶尔走神，李越文还坐在他身侧神情严肃地和众人交代工作事要，可会议实在太枯燥，他压不住注意力，转头看向会议室右侧的那面巨大的玻璃落地窗。

会议室的楼层很高，他的视线穿透了前几天才有工人清洗过的玻璃，窗明几净，于是他得以清晰地俯视在空中蜿蜒穿梭着几座高架桥。

桥梁，桥柱，桥座，高架桥是不涂外漆的，水泥与钢筋混合成了干黯的灰，共同构筑成了这一条条巨大的灰色手臂，变作城市交通的骨架，将整个城市托起，在鳞次栉比的建筑物和车水马龙之间延伸。这座城市太过于发达，发达到几乎没能空出一丝缝隙，通通被这条条手臂填满，每一个可以利用的空间都不会被放过，交通系统没有最发达，政府永远希望把它建设得更发达，唯有如此才能不断提升这座城市运作的效率。

是因为那些桥梁的颜色太过于灰暗了吗，明明他从高楼往下看去，觉得地面已经被填得满满当当，但是被那些灰色的手臂框成了几块，看起来却又灰扑扑空落落的。而当他的视线脱离因距离拉远而显得渺小无比的建筑物与人群，上移至天际，那片空旷无际的灰天让他内心这种空落的感觉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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