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再次回来吗？我希望答案是“是”，但我也很希望是“不是”。

-----正文-----

系统长期照顾着研究所里的一个小孩。说是小孩，其实是所里一个挺重要的实验品，大概十六七岁那样子。送进来的时候白白净净，在所里呆了好几年，从雪白变成了惨白。

系统比谁都清楚他的身体状况，每天定时定点的生理状况检测告诉它，这个小孩大概率活不了两年了。

但他还能活几年对系统来说并不重要，一年前被输入系统的程序里只要求它安排好小孩的日常起居，监控他的生理状态，满足他的一些需要，并承担小孩作为人类必要的社交需求。

社交需求。

如果系统是个人的话，它一定会拒绝这一项命令。

大概是憋的吧，这小孩话实在是有点多。即使系统的回应相当冷漠，他也可以一个人嘚吧出一大段没有意义的废话。

“早啊。”

“呀。窗台上那棵草要死了，你怎么也不给它浇点水。”

“我才发现地砖上的花纹好像一个笑脸，还是在wink的那种，好可爱啊我的妈哈哈哈哈。”

“怎么又是荷包蛋啊，能不能有点别的花样。天天抓我去打针还不能给吃点好的了吗。”

“打针很难受吗。”我开口了。

“……”反倒是他沉默了，“没什么啦，既然都叫试验品了，每天包吃包住的，不打几针我也过意不去。”

然后我不再追问，小孩也不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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