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他。
-----正文-----
我似乎应当记起他,但他是谁?
我只记得他的名号,但这无疑不是他的姓名。
我看不见他,那烛光中隐没的身影。
呵,他的手心温暖,他的语调平静,他的言辞庄重,他的举止波澜不惊。
我逼近他,戏弄他,他的声音颤抖。
呵。
其实,我想,逼近他,戏弄他,揪起他的衣领,啃咬他的脖颈,舔舐他的鲜血。我想啮噬他的耳垂,在他耳边说轻浮浪荡的言语,然后扼住他的喉管,用嘲讽的目光,剜去他伪善的眼睛。
我不记得他的眼睛。我不记得他的面容。
我不再记得他是谁。
但是,我可以确信,此时此刻,我恨他。
你他妈是谁?
你袖手而立,衣衫整齐,所谓清冷高洁恍若谪仙。放屁。你站在烛光之中,三百坎德拉的光芒都没有你头顶的光源耀眼。你站在烛光之中,四周就是浓稠无尽的黑暗,是,我知道了,只有你是光芒,而不是你的一切,不消分辨,统统被归为浓稠无尽的黑暗。你站在平地,离我很近,但是,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你所至的每一处,都是自封的神坛?
你凭什么出现于我的梦境。陛下,你难道不知道,你平静的声音,像玻璃渣子一样,像你碎裂一地的伪善的玻璃渣子一样,嘶拉作响,就像没有剪过的手指在地板上划出的声音。你自以为自己是加百列手持的利剑,轻轻挥动就能驱散灰暗。笑话!你,就是荡妇抹大拉的姘头,你是有利剑,和你的圣特蕾莎一起葬身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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